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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商郁抬起手指,轻轻擦拭掉她眼角被伞沿溅到的雨水,嗓音沙哑地开口:“在灵堂。”

  原来……那么早就认出她了,哪怕她当时还带着口罩。

  黎俏垂下眼睑,唇角轻扬,目光恰好落在他举着伞的手指上,细声调侃,“这样啊,我还以为你没看见我。”

  “累吗?”这时,商郁揉了揉她的发,看着黎俏轻轻颤动的眼睫和充满倦色的脸颊,心念一动,掌心顺势就滑到了她的后脖颈,力道适中地捏了两下。

  黎俏因他的举动浑身一僵,温热干燥的手掌贴在脖后轻揉,几乎将她所有的感官聚在一处,浓烈的悸动也从心脏开始一点点蔓延至全身。

  她敛着眉,压抑着过速的心跳,如实点头,“嗯,有点累。”

  商郁扬起薄唇,宽厚的掌心顺势落在了她的肩头轻揽,并倾斜伞面,“走,带你去休息。”

  随着二人离开别院,刚刚折回客厅的九公,也恰好瞧见了他们略显亲昵的一幕。

  ……

  十分钟后,黎俏看着车外越来越近的南洋公馆,微灼的目光落在了商郁身上,“衍爷平时都住在这里?”

  男人薄唇微侧,“嗯,清净。”

  其实,她很早就听别人讨论过南洋公馆,据传公馆方圆十里附近,外人禁止入内,却没想到今天商郁竟然带她来了。

  不多时,两人乘着地下车库的电梯进了门。

  黎俏粗略地打量着公馆内的格局,冷淡的灰黑禁欲风格,装饰独特又透着精工细琢的考究。

  他似乎对黑色,情有独钟。

  客厅内,黎俏窝在沙发里,商郁则站在落地窗前,点了一支烟,回身,问道:“什么时候开始当入殓师的?”

  黎俏随手捞过一只皮质抱枕,扬了扬眉,“严格来说我还不是入殓师,顶多算老师的学生兼助手。”

  商郁夹着烟踱到沙发附近,俯身弹了下烟灰,侧目睨她,“伤口缝合技术,是和九公学的?”

  闻此,黎俏闪了闪神,眼含笑意,“算是吧,的确有老师的功劳。”

  好巧不巧,话落的瞬间,流云的身影出现在客厅,并且将黎俏的那番话听了个真切。

  所以,他的伤口,是自称入殓师助手的黎小姐给他缝合的?

  悄悄捂住了自己左臂的流云:“……”

  这时,听到脚步声,黎俏和商郁同时转眸。

  客厅里流动着一阵诡异的安静,随即流云清了清嗓子,颔首道:“老大,房间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  商郁顺势落座,夹着烟送到唇边,看着黎俏道:“先去洗个澡,一会下来吃饭。”

  黎俏应了声,便起身跟着流云离开了客厅。

  途中,她不疾不徐地向前踱步,斟酌了片刻,问:“流云,下葬的那个年轻人,是怎么死的?”

  流云脚步一顿,疑惑地看着黎俏,“老大没告诉黎小姐?”

  黎俏漫不经心地摇头,“我没问他,你跟我说说吧。”

  闻此,流云忖了忖,也没隐瞒,直言问道:“黎小姐还记得之前在碧色庭园里见过的男人吗?”

  经过流云的提醒,黎俏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商郁的场景,她眯了眯眸,“跪在地上求饶的那个?”

  “对,就是他害死青宇的!”提及此人,流云嗓音发紧,且充满了痛恨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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